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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比流星更亮的

第十四章 比流星更亮的

没人知道星辰究竟是什么,除了部分信奉神秘学的学者外,也很少有人去研究过星辰究竟是什么。星星,它一直就在那里,孤独的成群结队的驻在高处,无论你在意或不在意,它就在那里,不偏不倚,不离不弃。

不知是哪一位圣贤曾说过,星空是神秘与哲学还有情感的宣泄之地。在这块大陆上,尽管随着炼金术的蓬勃发展,大部分人已经知道了高悬于天空中,只在黑夜里才肯探出头来的星辰与历史的走向,个人的进程,爱情的融洽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就连曾经盛极一时的占星术也应无法具现等原因被魔法学界除名已久。但是仍不妨碍还是有极少一部分人会信仰星辰的力量,选择相信一个人的命运早已被属于自己的那片“星座”所注定。

特瑞丝不是一个相信星座的女孩,她对帝都贵族女生圈里那些所谓的星座命途学说嗤之以鼻,认为他们是愚昧而不自信者自欺欺人的产物。然而,在此时,她却突然感受到了星辰的威力,那无尽的浩瀚与神秘。

神说:要有光。

黑夜说:要有黑暗。

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很多的东西,一场大爆炸,一道数万年的孤寂,一篇涂满了墨的诗篇。却也好似什么也没看到,没有了星星,没有了光芒,也没有了自己。

难以描绘的黑笼罩了她,这黑是那么的安静,让特瑞丝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尚未出生的婴儿,孤独的呆在母亲的体内。

就这样,被温暖和寂静所包围的特瑞丝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像是仅仅不过一个弹指间,特瑞丝看到了一抹光,一抹很亮的光,一抹高速向她冲来的乳白色的光。

像一道划破了天际的流星。

……

……

罗洛看着科迪罗兹叹息,拔剑,出手。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缓慢,他清楚的看见科迪罗兹叹息时呼出的那一团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突兀的白气;拔剑时无辜被卷入,掉在花剑上被一劈为二的落叶;出手时皮靴与地面摩擦,而带起的几粒可怜的碎石。科迪罗兹的每一个动作都看起来那么缓慢,那么的光明正大。

就如那天上的星辰。

不偏不倚,不离不弃。

可是罗洛却发觉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他服从着一股陌生的本能,在科迪罗兹出手时,他的大脑第一时间给他的身体下了一个指令,要求他施放土弹术,保护自己的同伴。然而,这块指令却是传递的如此的缓慢,就像是从无边森林发出的,要传到南部防线去的战报那般。罗洛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意识和身体间相隔得竟如此的遥远。

他的舌头颤抖着,努力的伸缩着,却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只是,幸好还是有人反应了过来。

“砰!”

就像是南方那些国家过年时喜欢放的爆竹声,也像是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开,四散而落的声音,只是,这股声音里没有丝毫让人幸福的感觉,有的只是冷漠,不把任何生命放在眼里的冷漠。

罗小曦动了。

准确说,在科迪罗兹拔剑之前她就动了。

罗小曦是个不曾做梦的少女,是个没有父母的少女,是个对罗洛和炼金以外提不起劲的少女。

当她看到科迪罗兹时,看到那张精美绝伦,宛若画家笔下的精致面庞时,她也觉得提不起劲。

但当罗洛呆呆的站在那里时,她感到一丝危险,就像是炼金实验发生失败要引发爆炸的那般危险,而那股危险正来自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银发男子。

她提起了劲。

她走到罗洛的身后,牵着他的手,取下了那枚从特瑞丝那里得到的魔法戒指。

罗小曦不会任何魔法咒语,但她却知道如何使用魔法,这说起来很怪异,罗小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两种如此冲突的能力。

她打开了魔法戒指,找到了她和罗洛两人的行李,然后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

那是她在家里,在罗恩的眼皮底下,做出的一件罗洛并不知道的炼金装备。

一把枪。

于是她开枪了。

子弹旋转着离开了枪膛,火药的冲劲和魔法阵的加持,再加上水墨石给予它的能量,一系列魔法的或物理的元素混合在一起,给了它一往无前的勇气,它朝着科迪罗兹冲了过去,速度更快的冲了过去。

子弹是没有生命的,或者说它的生命十分短暂,短暂得让人懒得去计算。但子弹的生命也是危险的,它的一生是破坏的一生,是杀戮的一生,是只为追逐那灿烂的一道血花的一生。

它以火药炸开那时为生,以穿过敌人身体那时为亡。

高速飞掠的子弹呼啸着与同样告诉的科迪罗兹撞在了一起。

子弹死去了。

科迪罗兹活着。

星辰,还是那个璀璨的星辰;暮夜,也还是那个漆黑的暮夜。

子弹撞在了手背上,然后死去。

准确的说,子弹在撞到科迪罗兹的手背前,就已经死去了。

科迪罗兹身上散发的银色斗气在接触子弹的一瞬间就把这个胆敢冒犯自己的小小金属块给烧了个干净,只有一小部分在斗气中仍旧顽强挣扎的碎片成功突破了重围,成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打在了科迪罗兹的手背上。

科迪罗兹没有受伤,手上也没有绽放出血花,只是子弹的冲击令他精准的手腕不由得偏了一丝。

他的剑没能落在特瑞丝的咽喉上,而是刺向了她的胸膛。

只是,即便如此,对特瑞丝而言,也只不过是割喉而死与破胸而死的区别。

也就是没有区别。

然而,并没有血花飞溅出来。

特瑞丝没有死。

一道光从特瑞丝的胸口亮了起来,这道光是那么的刺眼,在这耀人的阳光下,仍然显得是那么的嚣张,那么的洁白。如同传送中的雪山上那一尘不染的冰雪,似若神话中驱散天地初生时那一片黑暗的神的眼泪。

……

……

流星没了。

暮夜也消失了。

特瑞丝突然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是自己一下冲无边的黑夜跳进了纯白的天堂,她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眼前的世界不再并非她所在。

她睁开了眼。

看到了一个人,一把剑。

那个人长得很好看,她一时没记起这个人是谁,但却觉得很厌恶,

而这把剑就抵在她的胸间,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刺破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却怎么也刺不进去。

她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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